就连嫡姐的一双儿女,都从心底怨恨我,认为我是导致他们母亲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而事事难为我。
如此便也罢了,可世事难料,没想到我的第一次怀孕,竟以那般结果收场。
那时,我刚嫁入定安侯府两个月,也是安石榴成熟的时节。
我按照嫡姐留下来的规矩,照份额分给各院。
从前未出阁时,就听说民间有安石榴多子的说法,但我从不信这些。
只是未曾吃过,贪嘴了些,这才将主院中我和沈文卓共享的一份吃了一个。
五个安石榴,我吃了一个。
还未吃完时,沈羲和冲了进来,一掌拍掉我手中的石榴,双眼通红吼道:“你也配吃!”
石榴汁飞溅到我的衣裙上,我无措森*晚*整*地看着,不明所以。
难以名状的羞愧与惶恐让我呆立原地,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妥的事。
沈羲和犹不解气,将桌上的安石榴尽数推落到地上,指着我,又愤怒推开我。
“这是属于我母亲的,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女人,有什么资格吃我母亲吃过的东西!”
我被沈羲和推倒在地,身子一下摔在狼藉遍地的安石榴上,腹部隐隐坠痛,很快蔓延全身。
我疼到无法站起,待看向身下,温热的血缓缓流出,脏了一地的石榴。
沈羲和见此,脸色煞白,吓到嚎啕。
我醒来后,婆母正抱着受惊吓的沈羲和安抚。
我的床前反倒冷冷清清,更别说什么温柔抚慰。
“瑶娘,孩子没了便没了吧,反正侯府只有两个孩子就够了。”
闻言,我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愈发苍白。
沈文卓匆匆迈进房间,居高临下站在我床前,冷漠道:“你才嫁进府两月,胎儿却已三月,旁人若知晓只会污了定安侯府的名声,这孩子掉了也罢。”
方才的期冀瞬间落空,我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我以为,自己可以接受进府就会受冷落的准备,不成想还是受不住。
这孩子,也是他的。
他却这般轻易说出口,难道只有嫡姐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吗?
人都走后,我将自己蒙在被褥间痛哭。